第259章 捅一刀子,三个人痛
秦阮手掌火辣辣的疼,季醒的脸也被扇得侧到了一边。
她整个宛如受到极大的刺激,脸上不仅是通红的,皮肤都在颤抖。
大概对峙了三秒钟的样子。
秦阮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,她满眼溢满了憎恶跟鄙夷:“季总,你现在拿不到任何把柄威胁我了。”
如果杀人不犯法。
季醒都怀疑她会直接拿刀子捅死自己。
爱蒋厅南爱到可以捅死他。
他抬起手,在嘴角捂了下,指尖上有血迹,季醒笑着:“蒋厅南让你那么豁得出去?”
秦阮不说话,只是瞪他的眼睛不移开。
一拳砸下来,季醒的拳头砸在她身后墙上,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印出一道血痕。
她看都没看他一眼,转身便走。
人走出去几步,秦阮转过身来,面容上的表情就像是卸掉了半多的气,声音也比先前要轻低很多:“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。别跟过来,后果你负担不起的。”
季醒站在那一动不动,他甚至看到对方眼里腾腾的杀气。
他没敢再逼她。
摁在墙上的那边手指骨流着血,滴在他裤子上。
等人清醒下来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剧烈的疼痛。
酒店前台见状,赶忙上前来询问:“先生,您没事吧?”
对方用的外语,季醒没搭理,径直走开。
蒋厅南的车开到入住酒店,他没有直接推门下车,而是坐在车里抽出一根烟放嘴里吸,点燃后深吸一口气,视线撇开望着漆黑的窗外,来往的行人甚是多,络绎不绝。
孙凯丽屏气不语。
一开始车厢里只有抽烟的呼吸声,再到蒋厅南轻轻的叹息声。
最后她听到低泣。
孙凯丽张张嘴,扭过头来,却看不清男人那张脸。
他的面容全数藏匿在昏暗里。
“蒋总?”
蒋厅南没回应。
但他面前那一抹烟头燃起的火星在移动,从他腿边移到嘴边。
眼睛火辣辣的难受,像是有一锅辣椒在里边翻滚蒸煮,由于抽烟的缘故,他喉咙里是酸跟苦涩的交织,心脏越跳越快,身体里的血气也都如同的往他头顶涌动激荡。
蒋厅南觉得此时的他,根本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。
说不定那一刻情绪控不住就炸了。
他双手撑着头,烟雾在他头顶往两边散开。
心脏有那么几秒钟,快到要停下来。
疼痛顺着中心点的位置朝着附近蔓延,直到四肢百骸,每一根血管,每一条神经。
孙凯丽坐在驾驶座:“蒋总,你没事吧?”
“车上有没有胃药?”
那种剧烈且汹涌的呕意在往上翻涌着,蒋厅南坚持忍住,才吐出这句话。
“药。”
递给他药的同时,她不忘拧开瓶水一并给他。
在黑暗中,蒋厅南接过,仰起头把药一口往里吞,药片还没等水喝下已经滑下去了,无光的车厢内没人看得到他惨白色的脸,以及一忍再忍导致的脸部肌肉扭曲狰狞。
药片的作用,让他稍微缓和好转一些,起码没那么疼了。
孙凯丽把车窗打开。
蒋厅南拧掉手上的烟,透着窗外打进来的风透了两口气。
人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不少,没先前那般混沌。
车里沉默数秒,忽然有声道:“你刚才看到她了吗?”
蒋厅南真希望是自己出现了幻觉,秦阮根本不是在伦敦。
“蒋总,那确实是秦小姐跟季先生。”
他良久才回应:“我知道了。”
孙凯丽在试探:“我们要不要……去找秦小姐?”
她最懂蒋厅南想做什么,又怕做什么,所以这话由她的口讲出来,或许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。
他的手指在黑暗中攥紧成拳:“不了,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蒋厅南咬着牙根:“这边的事还有几天能处理完?”
孙凯丽回复得很公式腔:“最快也得后天。”
秦阮订了最早回京北的一班飞机,她知道季醒在找她,也会在堵她,从京北拿来的行李她一件不留,趁着他的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,说不见她就做得到不见。
等季醒这边的人上楼找人时,门开着,行李都在,但是人已经走掉了。
看到这番场景,季醒站在门边,面上没多少表情。
像是冷静,但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无人能猜得到。
“季先生,人走了,而且看这样子应该不是刚走的。”
季醒进门,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,许久无声。
他在看什么,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一片风景,缓缓眨了眨眼,伸手进兜里摸出烟盒,掏着打火机点燃烟。
身后的人给他提了把椅子上前。
季醒挥挥手,示意人拿开。
他不喜欢在思考的时候身边有外人在:“你们先出去吧,我在这待会儿。”
门关合上。
季醒坐进身后的沙发,沙发的正面就对着窗外,能在那对外边一览无余,天气忽然就变得没那么晴朗,开始阴沉下来,有见雨的形势。
他把烟凑近:“秦阮,这天要下雨了。”
季醒说完,笑着吸一口烟,吞吐的烟雾将他面目跟脸廓都隐匿住。
出去的人在门外守着,没等到半小时里边传出砸打的声音。
足有两分多钟才停歇下来。
大家都清楚里边发生了什么,也都统一心境的不敢贸然进门去劝诫。
季醒从小就这样,性子脾气不好,是季淑真最难管教的儿子。
也是全家最疼爱的那一个。
哪怕是他要天上的星星,但凡有的,季家都会想方设法的找人给他摘下来。
几人面面相觑之后,又保持统一的面不改色。
……
蒋北北到机场给秦阮接机。
她一句话没问,心里大概估到了事,时不时的看向她的脸色。
见她没所情况,这才缓缓开口:“季峥根本不是我爸的儿子,这些年占着蒋家的光,我是真恨,但又没办法,当年我知道这事根本没法开口说,难保我爸那个糊涂蛋会保季家不顾我们。”
秦阮都听进去了。
不过她无话可说。
“你知道你哥在哪吗?”
闻声,蒋北北楞了下。
眨巴着眼:“他不是在京北吗?不过我这几日还真没见到他,应该是住在粤海那边……”
秦阮暗自调整情绪,眼眶烫着:“他人在伦敦。”
“那你两没遇上……不对,没约上?”
对啊,伦敦那么大,没约怎么见得上?
表面平静无澜,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,秦阮忍着泪水:“你知道我去伦敦干什么的吗?”
蒋北北也认真:“徐真真说过,说你去处理恒丰的项目。”
“不是也算是。”
当时的秦阮抱着侥幸心理,她觉得季醒大概率是不会对她怎样,所以才答应了这件事。
到了伦敦,她也庆幸自己猜想是对的,季醒确实没对她如何。
但是……她遇到了蒋厅南。
其实在看到人的第一反应,秦阮就知道中了季醒的计谋,只是她把人想得太善良,太好了,她觉得季醒不会那么做,她低估了他的报复心,实际上是他从未想过停止这场战争。
蒋北北一头雾水的看着她:“什么是不是?”
“我去见了季醒,准确说是跟他一块出去的。”
一听,蒋北北眉目竖起:“你不要吓我阮阮。”
从在机场见到秦阮,她就觉得不对劲,直到上车她这副姿态她更加确信有事。
没想是这事。
秦阮吸了吸鼻子:“我还在伦敦见到了你哥,他跟孙凯丽在一块,我们四个人当面撞上,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走了。”
任是她再坚强,眼泪也在那一刻夺眶而出。
蒋北北顾不上那么多,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。
她伸手一把抱住秦阮,不问缘由:“好了,没事没事。”
秦阮把脸全数埋在她怀里,抽泣的声音很低,低到令人心疼。
她双手死死抓着蒋北北两边胳膊,试要指尖嵌入她皮肤里去。
被她这般,蒋北北也快强忍不住情绪,眼里全是潮湿:“季醒他……他没把你怎样吧?”
车里一阵哭泣过后,回归到平静。
秦阮把脸从蒋北北身前拉开,她的眼睛肿了,眼皮显得很厚重,眼白都是充血,高挺的鼻头上浸出一层细密的薄汗:“没有,你哥他应该恨死我了吧。”
“不会的,他不会的。”
蒋北北也不知是在安慰她,还是间接安慰蒋厅南。
秦阮知道自己此时的脸并不好看,她伸手抹掉眼泪。
身姿坐回去,深吸着喉咙里的气息。
蒋北北看着她没挪眼:“阮阮,别多想,我哥这个人没你想得那么糊涂,当时他在那看到你应该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所以才走开让大家都冷静点,免得到时候当场吵起来。”
跟蒋厅南在一起后,从结婚起,秦阮从未觉得有一刻对不起过他。
唯独……这次在伦敦见到他的时候,她整个人都快碎了。
“我对不起他。”
蒋北北把秦阮的脸拉起来:“不,阮阮,你没做对不起他的事。”
“北北,你别安慰我了。”
蒋北北拿出手机:“我说认真的,如果你觉得他会怎样,我给他打电话过去,亲自问他好不好?”
她想让她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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